刘晨:“体制内”的选择与被选择:中国人都在做的梦

——从“国家公务员热”这一现象来反思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576 次 更新时间:2011-10-16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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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晨  

前言:引起我撰写此文的一个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今天的一个特殊的事情——今天是2012年公务员报考的起始时间——且这个事情,我作为组织者之一,参与其中,深感怀疑——这些人是否真正的愿意成为人民的公仆?——我也对于现场的三百多个聆听国内某著名公务员培训的公司讲座的学生们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同情和理解。我也反思于此,为何如今还有这么多人希望到体制之内去?

关键词: 国家公务员热 选择与被选择 反思

(一)

二零一一年二月二十四日,《南方周末》曾经刊发了一篇名为《年轻人,到“体制内”去》,此种“号召”在我看来,正是应了当今社会价值的某种“认为”。但为何到体制之内去,我觉得很多未必知道,也就是说,“我”做公务员是否合适?“我”选择这条“为人民服务的路”是为了什么?因为当你选择一份职业的时候,就意味着你选择了此种生活方式。诚然,我的校友与好友,十年砍柴先生随后也写了一篇《无法告别的体制》,文中的那种以回忆自己的这几十年的路来表达了此种“不悦”之情,且被这种“被体制”的束缚深感不安。他在开文就说到:

这二十年里,我从黄河边一座苍凉的城市一所孤独的大学,闯进满城冠盖的京都谋生。廿载岁月,在体制内翻转折腾。而我的文字,总让诸多的读者认为我是体制外的孤魂野鬼。若我某篇文章对当下执政者略有温情之笔调,就有读者在网上提醒我:不要被体制招安了。

无独有偶,我们亦想象与叩问:为何有些人想逃却逃不掉?不想逃的也在逃。前者是一种“被招安”,后者是以“不作为”或者“形式主义至上”,尸位素餐,在高位碌碌无为,以作自我之“生命的实践”。而且,从列出的这两篇具有代表性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都表达了那种对体制内的厌倦和反感。并且还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做“告诫”,可是我们都“无动于衷”。

(二)

我们需要明白的是:“体制内”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真的有那么好吗?当然,基于在这样一个特殊国情的体制之内,“我们选择体制”还是“体制选择我们”都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只能说是走在“体制的边缘”还是在“体制的中心”。

很多人选择“到体制之内之内”无疑有以下几点:(1)不知道自己究竟适合什么岗位,这无疑是自我认识的模糊性所决定的,进而是教育制度的残害,很多人不是“我”而是“我们”。(要知道:“我”与“我们”完全是两码事)在这个社会,更多的强调的是“我们”,而“我”是什么却无从得知过,甚至连关于“我是谁”都没有机会反思,因为时刻都被“意识形态化的语言与宣传”所蒙蔽,却主动或被动的放弃了作为“我”的可能性与存在性。于是,“我”该如何选择?——却不得而知。基于这样的一个普遍性与合理性,很多人都是“我们”,故此从众的社会心理与因此而生的行为方式自然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了。也就是说,既然大家都想到体制内,我也去。如果按照马克思·韦伯的假设——人是理性的动物——那么计算其中的成本自然是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可是,在精力、时间、金钱和人脉的四重力量来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他所能估算的就是:进入体制之内,这个成本绝对是可以捞(或者说“赚”)回来的,且还可以获得很高的社会地位。的确,这也就是我所要说的第二点。(2)社会地位与成本回收的可能性。既然进入了体制内,那么这个体制也会给予一定的恩惠与酬劳,作为公务员(社会事务的管理者;纳税人供养以代替他们来管理社会)可是除了基本的工资外,灰色收入也成为其中的一部分犒劳,被灰色收入犒劳之所以成为可能主要基于两点:第一,权力衍生出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第二,最高行政权力需要的是公务员的“忠诚”,而其次才是廉洁等。故此,贪污也沦为了一种默认。只要你不“背叛”与“太过分”就可。于此,这种成本回收自然是时间上的问题,且很多公务员上岗之后是很难被“淘汰出局”的,除非有什么“大的事故或者是死亡的案件”等等。所以,很多公务员就会有这种心理,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官僚作风,“不作为”自然就成了“保卫官爵”的一种最保险的手段。(还有一种是“说谎”)再者,对于“跪习惯”了的国人,总是对这些为官之人敬仰无比,但很多时候这种敬仰都是面子上的一个细活。因为,资源被这群人牢牢的抱着,故此也产生了权力,也产生了献媚。“献媚的大小”所显示就是社会地位的高低。在社会地位上,需要额外的强调一点的就是:社会评价一个人的成功与否不再是多元化,而是单一化。马克思·韦伯就曾经建议将荣耀也划为此种,而不是仅以财富与权力来衡量。但是,如今的中国社会,不但没有将此良性化反而以“权力”与“财富”绑为一体,来评价一个人。从古到今,只是在“权力的大小”与“财富的多少”来回的游走来博取社会尊重,当然,国人也爱买这个帐,不知道是不是奴性意识太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3)父母与自我性别的双重驱使。很多报考公务员的考员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受父母的强迫,因为不想与父母起冲突,又须在“孝道”的基础上来做“我是孝子”的证明。所以他就“顺其自然”的报考了公务员,但是考上之后又痛苦无比,毕竟不是自己想干的那份差事;没考上的,灰心无比,毕竟又承受了一次打击。也埋怨父母的无能——没有这样的人际关系(走后门)。而报考公务员中,以女性占的比例要大一些。女性的自我性别与生理条件决定了选择一个稳定的职业,且还是基于社会地位与收入可靠的前提下来做一点“生命的价值”的释放。

当然,还有许多原因构成了“公务员热”这种怪现象。在美国,恰好是相反的。

(三)

第一部分说的是“反抗”,第二部分说的是“迎合”。那么到底是应该反抗,还是应该迎合这都不是我们说了算。毕竟是时代选择了我们,我们却抛弃了我们去迎合了这个时代。

矛盾的“我”与不矛盾的“你”双重存在着,这个奇形怪状的时代就变得十分的滑稽与可笑。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无人得知。但是我们应该明白:什么样的职业会让我们活的得体与“像个样子”。因为国家公务员与地方公务员的背后都有一个腰缠万贯的“肥婆”,且她非常的“慷慨”。(一个人慷慨是因为她拥有)她即是这个游戏的制定者,也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你更多的也是一种配角,而无法在其中,受到多重利益的牵制后,施展自己的意志与报负。一个有理想的人,也会变得没有理想,或者有“不好的理想”。在人性的弱点与权力的诱惑之下,你已经沦为一个“不可以救赎的罪人”。因为政治家是最没有人性的人来担任的。(高尔基)

但是,我们又该如何去识别这种选择与被选择呢?我们是愿意选择一个这样的爵位,还是选择一次只是玩玩而已的“考试游戏”?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多余的。除非,你不在这个体制之内。你也就无从选择。

最后,也不得不哀叹一声:逃不出的体制。只是有的人在中心地带摸爬滚打,有的人在边缘蚕食自灭,最终都走向一个极端。这个极端,我也在此就不方便多言了。

二零一一年十月十五日

作于兰州

参考文献:

[1]《不合时宜的思想》[M].高尔基.花城出版社.2010.第219页.

[2]《无法告别的体制》http://www.aisixiang.com/data/41825.html.

[3]《年轻人,到“体制内”去》http://www.infzm.com/content/55585.

[4]http://news.qq.com/a/20111015/000320.htm.

[5]http://baike.baidu.com/view/5249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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