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敌人:文化左派及其9-11责任》简评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3738 次 更新时间:2007-04-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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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萨利文  

安德鲁·萨利文 著 吴万伟 译

美国保守主义陷入了危机,这几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但是决定下一个阶段美国政治的因素不在于我们如何清晰理解这个危机。因为过去30年非常成功的共和党同盟并非在大选中一定失败。前纽约市长朱利安尼(Giuliani)或者前任马萨诸塞州州长朗姆尼(Romney)成为候选人,尤其是对阵希拉里·克林顿的话,很可能赢得2008年的胜利。危机也不是我们熟悉的运动内部的错误路线---自由派对社会保守派,新保守主义者对现实主义者,经济国际主义者对民粹主义者---等一下子到了严重关头。确实存在紧张局势,布什任期内由于庞大的开支负担,基本教义派弄巧成拙,行政权力滥用,积重难返的腐败以及灾难性的伊拉克战争而变得更加严峻。但是具有反思能力的右派以及它们的整体意识仍然能够避免蹒跚的保守同盟解体,这不仅仅是因为至少到现在为止可以感觉到的民主党的软弱。

危机实际上是另外一个类别,是思想上的,比任何传统分类所能抓住的东西更深刻。印度裔美国作家迪奈希·迪索萨(Dinesh D\'Souza)的新书的唯一优点是它承认这种思想危机,提出了前进的新方向。其实该书本身就可以看作思想危机的记录。不管你对《国内的敌人》看法如何,它至少有勇气按照布什时代保守主义的逻辑一直走到终点,引起左派和右派对它的恶毒诅咒。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主流保守派著作,用独特的,巧妙的方式沿着美国保守主义的道路大胆地,奋勇地前进。

那条道路是什么呢?核心是对文化和哲学现代性的深层次拒绝。迪索萨相信美国政治的确定性新特征不再是经济上的左派或者右派。政府规模及其作为公共福利天使的角色使它陷入越来越严重的困境,或许成为无法解决的难题。迪索萨正确指出在新世纪真正的分歧在于权威和自主性,以信仰为基础的政治和个人自由的斗争。在这个斗争中,在根本的原则问题上,迪索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反对现代西方,如果被迫在维护传统道德的神学秩序和看到道德边缘化的世俗秩序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宁愿要前者。他非常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是的,我更愿意去看棒球比赛,与迈克尔·莫尔(Michael Moore)喝酒而不是和埃及的大穆夫提喝酒。但是如果说到核心价值观,不得不承认我更接近穿着长袍戴着念珠的威严的人而不是头戴棒球帽、不修边幅的家伙。”

《国内的敌人》基本上就是这个特别忏悔的心声。迪索萨认为21世纪人类对于核心价值只有两个选择:传统道德和他所说的“自由派道德”。在他看来,传统道德“有一个观念作为基础,那就是宇宙存在道德秩序,它是决定是非的永恒标准。世界上所有重要宗教都承认该道德秩序的存在。而且该道德秩序的内容存在让人吃惊的一致性。”相反,自由派道德首先包括个人选择自己的道德的权利,是关于“作为道德理想的自由,个性,自我满足。”其核心观念是“每个人必须自己决定在某个情况下什么是正确的。”迪索萨认为过去几十年美国从传统道德向自由派道德的转变是“过去半个世纪最重大的事实。”

必须记住的是,尽管《国内的敌人》对保守派多有批评,这个观点是当今共和党信念的基础,也是该书的核心观点。可以说,《国内的敌人》探讨了神学保守主义(theoconservatism)到底要求什么的问题,这个探索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要求个人自由为遵守外来的道德秩序做出牺牲。神学保守主义拒绝接受政府能够在道德观念竞争中追求中立的观念。迪索萨这个观点的导师之一理查德·约翰·纽豪斯(Richard John Neuhaus)曾经说过神学保守主义就是要创造一个“有别于马克思主义和世俗自由主义”的另外一种意识形态,它将给予美国“现实的确定性,意识形态,建立在犹太教基督教基础上的,像马克思的现实确定性一样创造性,全面性和说服力的”。迪索萨的另外一个意识形态盟友罗伯特·乔治(Robert P. George)坚持认为“让世俗主义享受全国性公共哲学特权地位的诉求没有合法性。”考虑到外来道德秩序的存在,国家的责任是反映这个外来秩序,公民的义务就是遵守它。用前任参议员里克·桑托伦(Rick Santorum)的话说“我不想要在美德和罪责之间充当中立者的政府。”

迪索萨也不想要这样的政府。看到个人自主,选择和现代性自由的结果,他吓坏了。这些段落中描写的美国图画在深度上是对美国的起诉书,在广度上和美国极端左派的东西一样是“美国攻击”的练习。在迪索萨看来,美国已经成为信奉“世俗主义,女性主义,同性恋,卖淫,色情”价值观的国家。在文化左派的带领下,美国越来越被看作“全球堕落的闪光灯塔,山上的罪恶渊薮蛾摩拉(Gomorrah)”。另外,他没有排除共和党人或者“红色”美国在这方面的罪恶。他意识到红色美国消费的色情内容和蓝色美国一样多,离婚,堕胎,犯罪,和私生子比例甚至比人家更高。他还知道红色美国居民像上东区和华盛顿特区杜邦环岛(Dupont Circle)的居民一样渴望阅读《性》《都市》和《疯狂主妇》等。迪索萨哀叹说“有些右派人士做出堕落的沿海自由派地区和高尚的内陆保守派地区的区分看来是不符合事实的。自由派价值观已经深入美国心脏地带。”

所有这些足以让神学保守派感到绝望,未来的征兆也不好。在堕胎和同性恋婚姻等关键议题上,宗教右派(迪索萨强烈支持)在一代权力人物上台后仍然进展有限。尽管共和党总统当政18年,罗伊(Roe)堕胎合法化仍然是美国的法律。尽管遭遇强大的政治组织抗议,同性婚姻现在已经成为马萨诸塞州家庭组成的一部分,有可能在加州成为法律,席卷了西部其他大部分地区。更让人担忧的是,2008年没有哪个认真的共和党候选人充分地表达宗教右派的世界观。他们最好的希望是仅仅几年前还是强力赞同选择,赞同同性恋的摩门教徒(Mormon)。伊拉克战争是致命的一击。通过剥夺共和党人国家安全作为议题的机会,左派自由派的胜利让人感到危险地接近成为现实。

迪索萨比众多其他人对美国保守派的危险状况让人敬佩地表现出更加坦率真诚的态度。“如果左派能够把国家安全---从前是右派获取政治力量的来源---变成负资产,它就大大增加了在未来选举中获胜的机会。保守派的整个议题从减税到学校选择,到限制堕胎都将陷入泥潭。他写到“而且,右派的政治损失后紧跟着出现试图把布什妖魔化为另一个尼克松的文化攻击,保守派被当作危险的狂热分子不配信任得到权力。在右派眼见可以取得彻底胜利的时刻,冒风险失掉一切,重新回到里根时代以前拥有的少数派地位。”

除非你明白这个关键的批评性哲学和政治背景,否则你是看不懂迪索萨的书的。他相信保守派一方在国内输掉了文化战争,很可能也输掉政治战争。2006年选举证明了依靠基本教义派信徒聚拢来支持神学保守派社会政策和新保守派外交政策的政治策略的极端脆弱性。迪索萨看到国内问题失败,伊拉克战争的麻烦,他意识到无法胜利。那么怎么办呢?正如许多发现自己在战争中失败的将军一样,迪索萨决定要扩大这个失败的范围。

第二章

怎样扩大呢?通过让神学保守主义全球化。这是迪索萨书的核心观点。文化全球化是神学保守主义在与自由派现代化生死对决中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多数美国人不支持政府系统建立在外来的神圣道德秩序基础上,很明显接下来的步骤就是结合发展中国家的千百万基本教义派信徒组成全球联盟。如果你能集合前现代的长老,非洲和亚洲的基督徒,中东的穆斯林共同反对西方的堕落的衰弱的个人主义,全球神学保守主义取得胜利是可能的。

那是迪索萨的观点,他对此毫不隐瞒。这个策略的检验可以从圣公会教堂最生动地显示出来。弗吉尼亚北部神学保守主义圣公会教徒已经寻求保护提出“即使谈论同性恋也应被判有罪”观点的尼日利亚主教的安全。如果神学保守派不能作为第一世界的主导性多数,它们与第三世界的同行建立同盟关系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人们至少得佩服人家的坦率,保守派摆出的脱离主义策略。“我们怎么能使用反恐战争赢得文化战争呢?”迪索萨在最后一章“右派的战斗计划”中提出这个问题。请注意战胜伊斯兰恐怖分子力量只是工具性的,更深层次的斗争是战胜现代个人主义和自由。宪法对个人自由和自主的保护的普遍诺言和全球性的维护内在道德秩序的战斗来比是次要的。忠诚度不是对于国家,而是对于全球范围的神学保守派意识形态。就像从前的马克思主义,神学保守派被看作全球性的运动,扎根于永恒的真理,与追求自由道德的自主资本主义西方同胞势不两立。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迪索萨称赞伊斯兰教是全球性意识形态。激发本拉登(Osama bin Laden)的瓦哈比伊斯兰(Wahhabi Islam)“不是伊斯兰激进主义的温床”,他说“而是伊斯兰顺从的温床。”瓦哈比教义的本质是教义阐述和社会保守思想。从迪索萨的观点看,有什么不对呢?他不是恐怖主义支持者,不过别着急。迪索萨解释说对于许多穆斯林来说,本拉登不是简单的恐怖主义者,他了不起的地方在于作为出生于百万富翁家庭的人,一个可以在牙买加圣桑河乔普斯(San Tropez)的豪华游艇上一手拦着金发女郎,一手挽着褐发美女享乐的人却选择生活在阿富汗的山洞里,为了自己的信仰宁愿冒生命危险。伊斯兰思想创始人赛义德·库布特(Sayyid Qutb)已经“培养了对美国和西方的批评,这种批评比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产生的任何东西都更深入更全面。”(9-11之后美国有什么人不是赛义德·库布特研究专家吗?)而且,本拉登正确诊断出现代美国的核心问题。迪索萨解释说本拉登“把美国称为起来造反,反抗上帝的文明,因为你把宗教和政策分隔开来,因而和上帝和造物主的绝对权威相矛盾。”从这个哲学背景下来看,埃及大穆夫提和詹姆斯·杜布森(James Dobson)相通的地方是很多的。为什么不能全球性的合并呢?

迪索萨发现伊斯兰对西方的批评在很多地方是很有道理的。伊斯兰分子“强调如果西方解决了经济问题,它还没有解决道德问题。虽然伊斯兰在创造繁荣和军事成功方面不怎么样,但是在显示人性的公正,正直和幸福方面确实举足轻重。”毕竟,伊斯兰开始取缔“诸如强奸,私通,同性恋等流浪者行为,同时也禁止了杀死女孩的阿拉伯习惯。”他引用伊斯兰分子的话说“伊斯兰教不能从顺从驯服的角度来解读,而是自愿接受神圣不可亵渎的道德秩序。”这个观点和比如参议员布朗贝克(Sam Brownback)或者同性恋丑闻泰德·哈加德牧师(Ted Haggard)的世界观有什么不同呢?(后者曾被迪索萨在致谢中提及)“难道自愿接受神圣的道德秩序不是和“重生”一样的意思吗?迪索萨甚至支持在推动崇尚生命的事业(pro-life cause)(反堕胎)中的霍梅尼(Ayatollah Khomeini)“霍梅尼写到真主安拉已经为人类制订了从胚胎以前到进入坟墓后整个演化过程的训喻,人类生活中的没有一个话题伊斯兰没有提供指导或者建立标准。”满足了全球道德多数的要求。

在迪索萨看来政教分离尤其让人恼火,对于基督教右派来说同样如此。当他看待传统的伊斯兰社会,就好像看到美国应该学习的榜样一样。正如库布特1940年在科罗拉多州哀叹干涸地,“上帝的存在是不能否认的,但是他的领地被限制在天堂,他在尘世的统治被挂起来了。”结果就是用伊斯兰分子的话语最好描述的社会(引自迪索萨)“被纵横交错的高速公路网连成一体的赌场,超市,妓院的集合”。迪索萨问到“美国大众文化的道德标准在哪里呢?”正如穆斯林指控的,好像根本就没有。“和伊斯兰社会相比,西方真是堕落透顶了。”著名的穆斯林学者侯赛因·纳斯尔(Seyyed Hossein Nasr)写到一个孩子的最基本人权就是拥有父母,但是在西方社会中将近一半的孩子的这个权利被剥夺了。这就是抛弃父权制的后果。迪索萨补充说,“如果孩子有投票权,就不会出现离婚的事情。但是即便在伊斯兰社会,孩子也没有这个权利。”

需要说的还有更多。伊斯兰社会是社会意义和连结融合的杰出典范。女性清楚自己的位置,同性恋者是隐秘起来的,亵渎神灵是非法的,色情内容是禁止的,谦恭得到强行遵从。迪索萨向他可能感到紧张的女性读者保证说“他的祖母和外祖母都是控制丈夫的暴君,父权制并没有限制女性的权力,它不过是把权力引入家庭的范围内。“批评穆斯林国家强迫女性戴面纱或者公开场合穿只露眼睛的长袍等于是‘戴上种族中心主义的有色眼镜’甚至是患上了伊斯兰恐惧症。这里有宗教右派和政治左派都共同蔑视的偏见。但是迪索萨为了右派而不是左派讲清楚了自己的观点。“许多穆斯林相信文化左派推动的女性的解放和性自由对他们的社会来说是个灾难,破坏了宗教,颠覆了道德信仰,摧毁了传统家庭。当然穆斯林相信这些东西是绝对正确的。”

迪索萨特别赞赏的地方在于个人和团体宗教信仰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距离。他反对独立于作为驯服工具的外来道德规范的良心的概念。他引用伯纳德·路易斯(Bernard Lewis)的话“多数穆斯林国家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穆斯林传统浓厚的国家,但是许多基督教国家已经失去基督教传统了。”迪索萨接着说“和许多具有众多不同身份的基督徒不同,穆斯林普遍认为他们的宗教身份是私人和公共身份的核心,其他所有身份都是次要的,从属性的。”这种前现代的自我意识是迪索萨羡慕不已的。他甚至在自杀式炸弹袭击中看到了神学保守派思想的复兴。“美国有很多的失败者。他们中有多少人能够被劝说为了几个小钱或者天国里几十个处女的美妙前景去把自己炸飞呢?”迪索萨的书是我看到的第一本为自杀炸弹袭击者辩护的书,认为他们是文化健康的标志。

用迪索萨的话说伊斯兰社会的最大好处是“作为政治力量的自由主义根本就不存在。”这里自由主义,他指的是“比如男人女人在社会中具有同样角色的主张”,言论自由包括公开发表性描写或者亵渎神灵言论的权利,政府不应该推动宗教或者道德立法等。迪索萨特别开心地告诉我们伊斯兰圣战者的著名受害者拉什迪(Salman Rushdie)“在穆斯林世界没有支持者”。他甚至更高兴地告诉我们“在美国,极端主义者是相信圣经是上帝的字面的,纯粹的言论的人。但是按照这个定义,所有穆斯林都是极端主义者,因为所有穆斯林都相信古兰经是阿拉伯语上帝的字面的,纯粹的言论,由天使Gabriel传达给先知穆罕默德(Muhammad)的。不要忘了,伊斯兰传统帮助传播了圣经文本的比喻性解读。正是在这样共同的世界观基础上牢固建立起同盟关系来。

本书没有提到伴随着当今传统伊斯兰社会中的病态反犹主义症状。但是迪索萨尽一切力量区分以圣战名义进行的纯粹的伊斯兰恐怖主义如9-11袭击,巴里爆炸,伦敦或者马德里爆炸案,和他认为具有合法自卫性质的恐怖主义。他认为“巴勒斯坦,车臣,克什米尔等地的冲突属于后一种情况。没有人能否认巴勒斯坦和车臣的恐怖活动袭击了平民,但是这些活动应该放在另外一方发动的国家恐怖主义活动的大背景下来考虑:巴勒斯坦人家园的清除,对扔石头青年人的扫射,俄罗斯军队对车臣首都格罗兹尼的摧毁。”

迪索萨同样对传统伊斯兰社会对同性恋者的狂热仇恨无动于衷。“古兰经把同性恋者当作安拉仇视的人来描写。”多数穆斯林认为把他们觉得罪恶的行为合法化是让人恶心的,不可思议的。他写到,他好像认为西方追求同性恋者平等权利的运动是对他希望结盟的对象没有必要的挑衅行为。在整本书中,他表达了对“这种行为”的厌恶。他写到“巴格达陷落后不久,涂鸦就出现在城市及其周围的街道墙面上。下面的涂鸦引起了我的注意。同性恋婚姻在美国是合法的。难道这是你除了黑手党和毒品外要带给伊拉克的东西吗?美国人,这就是你许诺的民主吗?他确实发现伊斯兰社会对同性恋者的非人化是“不人道的,甚至可怕的”,但是仍然引用了一个学者的观点“什么人道?什么人权?”迪索萨对于穆斯林关于同性恋的观点的唯一偏差是“有充分的理由别打搅他们。”(可能吗?他们?)中东地方对同性恋者乱石砸死,绞死,或者暴民私自处死等罪恶,他只字不提。迪索萨常常是把同性恋者和强奸,私通,堕胎联系在一起。

第三章

在所有这些中间,迪索萨根本没有提及一直没有谈到的神学保守派右派的东西。共和党的基督教根基强烈相信法律从来都不企图保持道德中立,它热烈地相信固定的性别角色,和传统家庭的父权制体系,反对亵渎神灵和色情内容合法化,不愿意给同性恋家庭提供合法保护。(桑托伦和布什甚至支持在各自的州让私下的,成人自愿的同性性行为非法化)对于他们来说,同性乱交和同性长期稳定一对一的关系同样令人厌恶。在这些方面和传统伊斯兰社会有很多重叠的地方。比如,在伊斯兰社会,根本没有克林顿办公室行为的辩论,不区分他的公众身份和私生活。“只有在自由世界克林顿的行为成为公众不关心的没什么不得了的过失,虽然所有传统文化都谩骂,而穆斯林或许要用投掷乱石或者鞭打来惩罚。”

而且,伊斯兰教消除了政教分离的原则,迪索萨认为政教分离是美国道德堕落的根源。他引用洛杉矶一伊斯兰思想家哈里德·阿布·埃法德(Khaled Abou El Fadl)的话说“从伊斯兰内部呈现的民主必须接受上帝至高无上的观念。不能用民众主权替代神性主权,而是显示民众主权如何表达了上帝的权威,被正确地理解了。”以防我们没有领悟美国可以吸取的教训,迪索萨补充说,“这反映了《独立宣言》的主张,是上帝给予我们无法剥夺的权利,因此它是美国民主保守派理解的最佳表现。”

说明一下,迪索萨是在说神圣权威和神学真理下的民主是“美国民主保守派理解的最佳表现。他希望和发展中国家的神权独裁政权结盟我们为什么会感到吃惊呢?在他看来,美国宪法和传统伊斯兰具有共同的敌人。迪索萨引用穆斯林学者的话说“世俗主义是共同的敌人。仍然投身信仰生活的西方的男男女女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他们最亲密的人是穆斯林。”在试图证明他的确切含义的尝试中,迪索萨提出了土耳其是非常世俗的国家的严厉指责。他说土耳其国父凯末尔阿塔图尔克(Atatürk)的“好战的世俗化的土耳其正在被倒转过来,公平地说,这是好事。穆斯林有权生活在穆斯林法律统治下的伊斯兰国家,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迪索萨是在演练宗教右派关于政教分离的主流观点。他们反对,他也是。但这是多么大的转变啊。他和宗教右派不同的地方是他愿意找到一个合适的政治权威,政治美德的合适模式在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结盟是他的梦想。他好像对上帝不是特别感兴趣,他根本没有谈到自己的信仰,不管是什么。他的兴趣不是宗教的玄学思考和神秘,而是用宗教作为社会控制的手段。(马基雅维里(Machiavelli)可能要笑了)在维持父权制,禁止离婚,同性恋非法,控制亵渎神灵的行为等目标,任何正统派都行。在某种程度上,迪索萨的宗教是社会保守主义。他是不会让上帝意义这个小问题妨碍他的宗教进程的。

当然,在这方面,他冒着孤立自己的风险,面临维护神圣同盟的巨大困难。美国基督教右派成员相信伊斯兰教与自己的相比是虚假的信仰。他们的这个实在的信仰,他们自己启示的独特真理的尴尬信念肯定妨碍他们支持与对立的信仰建立道德平等的同盟,即便是临时同盟。即使华盛顿特区落教堂(Falls Church)的共和党圣公会教徒迫切希望被尼日利亚人在尼日利亚穆斯林中划线(尼日利亚基督徒实际上正在与之作战的)来管理。

类似的,许多世俗保守派已经明白反恐战争是反对伊斯兰更加激烈的墨守成规的一部分。许多这样思想的保守派看待穆斯林女性受到的待遇是感到厌恶的,他们觉得像纳粹一样反犹主义罪恶,穆斯林世界很多地方缺乏自由,暴力的纯粹快乐倾向是让人感到惊骇的。通过伊斯兰分子眼光同情地看到的世界的观念同意他们的观点认为有必要让女性穿长袍,同性恋者隐蔽起来,宗教信仰作为公共政策的仲裁者就是另外的问题了。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保守派严厉批评该书的原因。伊斯兰教不是他们解决保守主义危机的良方。

迪索萨的主张确实被戴维·汉森(Victor Davis Hanson)描述为“让人遗憾的”“荒谬可笑的”,被影响很大的共和党博客作家迪恩·巴奈特(Dean Barnett)描述为“思想上迟钝,信息缺乏,更重要的是假定的扔保守派炸弹的不负责任的练习。”很受欢迎的共和党博客(Powerline)的司各特·约翰逊(Scott Johnson)在《新批评》(The New Criterion)上谈该书时说“努力理解穆斯林自己对自己的理解。根本就没有试图用伊斯兰以外的标准来评价。”但是这个说法对迪索萨是不公平的。他评价伊斯兰的标准是其维持保守派社会秩序的有效性。他不在乎宗教是伊斯兰教还是基督教,不管信徒是黑人,白人还是棕色人种,只要它能起到社会作用就行。

迪索萨肯定意识到可能面临这样的反应,他在书中准备好了先发制人的攻击。他是争议的舞台控制的老手。因为在让人吃惊的行业里混饭吃,他不会不认真评估吃惊到多大程度是合适的就把书出版了。他知道从实际的福音派基督徒和传统的世俗保守派观点来看,他的核心观点是让人警惕的,甚至是感到被冒犯的。他很清楚右派很多人不愿意认同神学保守主义的穆斯林版本,如果神学保守派是阿拉伯人那不是更让人感到惊骇吗?所以,他不得不在书中做些修改以便消除这些群体的不信任。

怎么办呢?我觉得他用两个方法给伊斯兰药品上涂了糖衣。第一个是为布什政府反恐战争的任何行为辩护。即使总统在9-11袭击后发表的分析证明是错误的,他的行为一直是正确的。宗教右派的这个主要观点---总统从来不会犯错误---在本书中已经达到荒唐可笑的程度。所以我们得知自从入侵伊拉克以来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新企业的出现,培训新警察和军队,新的消防站,改善的电脑网络,清洁水源的可靠性等。”(消防站尤其是浓郁的尖刻的触碰)他补充说“伊拉克现在有经过选举的政府,能控制自己的军队,颁布自己的法律,实施宪法赋予的权力。”阿布格莱布(Abu Ghraib)没有发生虐囚丑闻,迪索萨说,如果有的话,那也是文化左派的责任,因为是这些人培养了美国士兵如何非人虐待囚犯,用性堕落电线缠身所有这些荒谬的地方和对现实的成熟把握的脱离不是问题所在。这种热烈的偶尔滑稽的为布什和切尼做的任何事情辩护显然是个策略,就是要消除迪索萨自家阵营的疑虑。没有这点,保守派图书俱乐部就可能已经拒绝它了。

迪索萨用来讨好保守派的另外一个策略是宣布真正的敌人是国内的左派。这里他踩在更加熟悉的地面上。当代保守主义腐败的部分在于通过图书,谈话节目,博客,杂志等除了咒骂左派外什么也不做的,发大财。这个有利可图的趋势开始于1990年,现在成为保守主义公司的利润丰厚的产业。安·库特(Ann Coulter)已经通过指控美国同胞是没有上帝信仰的叛徒成为女富豪。迪索萨在这方面的问题不是任何道德上的良心不安,诽谤同胞是叛国者,不信上帝的恐怖分子同情者,而是如何让指控显得新鲜有趣。

最后有人比库特做得更好。《国内的敌人》的中心指控是美国自由派,不是导致9-11袭击的基地组织成员。人们纳闷,迪索萨是如何成功呢?他承认指控美国人直接为来自中东的伊斯兰恐怖主义分子计划和实施的群体谋杀负责是“荒唐的”。法兰克·雷奇(Frank Rich)没有在联合航空93号航班的驾驶舱带有纸箱切割刀,但是迪索萨勇敢地继续主张(正如他的副标题显示的)“文化左派及其9-11责任”,用从语法上分析的词汇确保这个指控决不意味着不严肃的。

这里我们需要简练些。迪索萨没有做出指控在某种程度上,文化左派不过是对9-11犯罪冷漠,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美国外交政策的受之无愧的后吹风。这个说法虽然具有挑衅性却并不荒唐。乔姆斯基(Noam Chomsky)宣称“第一次手枪被瞄准了别的方向”的灾难。作家阿伦德哈蒂·罗易(Arundhati Roy)描述大屠杀是“由美国过去的战争受害者的灵魂签名的怪异的名片”。左派的很多人也反对美国入侵阿富汗,颠覆塔利班政权。

现在,这个现象出现的一些分析,以及它反映左派的某些人的心态是个完全公平的游戏。在世界贸易中心被摧毁的感情冲动的日子里,至少有和光线一样的热量。我自己写了蹩脚的句子,事实上指控极端左派的“飞地”成为将来战争中的虚拟的或者潜在的“第五纵队”。我很遗憾那个丑陋的词语,几天后说了出来。但是,如果把这些言语上的过分表达撇开,极端左派的道德起锚的强调的观点,我认为仍然是很好的。

但是,这不是迪索萨在辩论的内容。那个批评在2002年是如此。他现在对更多的人提出了更严厉的指控。他在指控人口中的绝大多数,文化精英中的多数,在大屠杀中故意共谋关系。

第四章

迪索萨明白这个“指控非常强烈,以前从来没有人提出过。”人们马上回忆起9-11之后杰瑞·法威尔(Jerry Falwell)的话,他对袭击的道德和历史原因的描述。迪索萨也没有忘记。实际上,他重新发表了这个评论为了显示法威尔与自己不同,是如何的花言巧语。不过,法威尔只是说了下面的话:

如果这些恶棍---萨达姆,本拉登,阿拉法特等有了生物武器,我们在星期二看到的东西,正如它的可怕一样,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上帝继续掀开窗帘,让美国的敌人给予我们应得的惩罚。堕胎支持者就要承担一些责任,因为上帝是不能亵渎嘲弄的。我真地相信异教徒,堕胎支持者,女性主义者,试图积极让它成为新型生活方式的同性恋者,美国公民权利联合会(ACLU),赞同美国生活方式的人–所有那些试图世俗化美国的人,我指着他们的鼻子说“就是你们帮助让这个灾难出现了。”

帮助?这个指控太软弱了,如何能让9-11为该书赚钱呢?迪索萨不相信文化左派帮助9-11袭击的出现。他相信文化左派直接造成了9-11袭击。迪索萨在本书中再次没有谈到上帝,或他自己的信仰。他的因果关系不包含任何超越自然的内容。在他看来,文化左派“积极促进”了三千个西方人的遇害没有来自上帝的任何间接的帮助。用他的话说“因此当左派的领袖说我们让他们对我们做了这些事情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对的。他们不正确的是说美国应该受到谴责。但是他们的观点在这个意义上是真实的,即他们的行为和他们的美国为形成伊斯兰的反美主义或者具体的9-11袭击负责。”

在迪索萨的眼中,偷极端左派的修辞手段,美国自由派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相反,本拉登“与其说是恐怖分子不如说是宗教意识形态大师,选择恐怖主义作为实现自己目标的最有效方法。”战胜恐怖主义的方法不是攻击本拉登,而是吸收一个更加传统的伊斯兰派别集中在真正的敌人:自由派。让基地组织袭击美国的这些人是谁呢?在这本背后中箭(Dolchstoss)的人中,迪索萨列举了一些名字: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 玛莎·诺斯鲍姆(Martha Nussbaum),韦伦兹(Sean Wilentz),莎朗·斯通(Sharon Stone),罗西欧唐纳(Rosie O\'Donnell), 保罗·贝加拉(Paul Begala),亚里安娜·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许多其他文化和政治人物,美国公民权利联合会的所有成员和雇员,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福特基金会(the Ford Foundation)等等。迪索萨说所有这些人特别造成了9-11袭击。

一旦你吸收了指控的具体性,现实就陷进来了。毕竟,9-11不单是一个象征,它是几千个无辜平民的末日。对于那些位列迪索萨名单上的人来说,他们中许多生活在纽约市,迪索萨是在指控他们实际上成了谋杀邻居的帮凶,迫使陷入死亡或者面对焚烧,谋杀了母亲和父亲,屠杀了商人和秘书,以及日常生活所用的电脑。这个指控在其怪异的具体性背景下,非常明显的讨厌可憎,无法答复的,就像所有的弥天大谎是无法答复的一样。我宁愿相信他们也是无法发表的。但是这个弥天大谎被发表了,由于9-11被推销,由亚当·贝娄(Adam Bellow)编辑。

只有在你抓住迪索萨项目的野心后,你意识到为什么他用这个特别无礼地掐住喉咙。他不可能真地相信书的封皮上的指控。没有哪个理性的人会相信。(正是迪索萨的理性让我们蔑视他,因为他明明知道这个把戏。)即便人们承认西方的女性主义,世俗主义或者言论自由让许多传统的穆斯林感到厌恶疏远,让他们更容易接受伊斯兰恐怖分子的蛊惑,并不能因此就得出结论说美国左派实际上应该为9-11袭击负责。难怪迪索萨觉得拘束要插入大量无关的章节详细描述卡特和克林顿政府多年软弱和绥靖政策鼓励了恐怖分子敌人的胆量的后果。当然,即使这个指控也没有多少道理,伊朗霍梅尼革命后12年里共和党总统执政。1982年因为恐怖分子袭击共和党总统从黎巴嫩撤离军队,基地组织袭击的时候也是共和党总统在台上。如果是因为美国人的疏忽导致了伊斯兰教的壮大,需要指责的人就更多了。

不,迪索萨使用这个煽动性的下流指控来召唤神学保守主义的全球化有其他的原因。首先,他想激起巴甫洛夫式(Pavlovian)自由派的震惊。如网络广告语所说的“咱们辩论吧。”纽约时报书评杂志的艾伦·沃尔夫(Alan Wolfe)顺从地帮忙,谴责该书的存在,呼吁正直的保守派否认其权威,这个试图“限制禁止”的行为正好给予忐忑不安的保守派一个机会为自己喜欢的儿子辩护,帮助说服该书合法存在的理由。嘿,瞧!人家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在这方面,沃尔夫的一篇批评文章胜过1000个广告宣传。

迪索萨的品德记录是很说明问题的。保守派知识分子巨头小威廉·巴克里(William F. Buckley Jr.)和乔治·吉尔德(George Gilder)联合起来为他们的学生辩护。“迪索萨是个充满活力,善于思考,思想独立,学术功底强的年轻人” 巴克里(给《书评杂志》的编辑写信。“作为正直可敬的美国保守派的总司令,我利用这个机会驳斥沃尔夫的谴责,建议他克制自己作为图书世界审查官的欲望”。巴克里写这些,同时承认没有真正读这本书。

沃尔夫给予那些反对迪索萨的作家一个发言的机会。《在标准周刊》(Weekly Standard)上,彼得·贝尔科维奇(Peter Berkowitz)虽然不为迪索萨辩护,却指责沃尔夫使用大权一刀切把许多保守派描述为卡尔·施米特(Carl Schmitt)的追随者。吉尔德更进一步拥抱本书的核心观点是真实的,重要的,因此达到了迪索萨的主要目标之一---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结成全球同盟的观点合法化,变成主流意见,如果不是新观点的话。

当你阅读吉尔德的愤怒言论的爆发,你能真正听到右派越来越大的大合唱的回声,肯定仅仅增加声响,如果伊拉克的失败把共和党赶到政治荒原为了新生。吉尔德写到“迪索萨提出了警告,反宗教,性解放,反鼓励生育者,女性主义者进攻美国外交,文化和言论自由全球互联网政策威胁和疏远第三世界所有传统文化,不管是穆斯林还是基督徒,印度教徒还是佛教徒。”他继续说

穷人承担不起好莱坞自由主义的流行病,流产,离婚,认可一神教的上帝作为道德标准和信仰的基础。美国全球文化运动推动了十亿非好战的穆斯林容忍圣战者的行动因而威胁以色列的存在本身以及脆弱的美国城市如纽约的生存。或许你的读者被吸引讨论观点而不是诅咒它的观点。把这个书称为麦卡锡行为或者“国家丑闻”不能阻碍圣战者也不能在核武器时代挽救以色列。

迪索萨好像不是第一个具有这个观点的人。吉尔德马上就明白了这点。西方的堕落对于右派来说不是新话题。迪索萨的伊斯兰比自由派道德优越的观点没有被出生率证实。穆斯林的人口出生率是穆斯林文化优越性的证据的观点是书架上的更粗俗的右翼文章《孤单的美国》(America Alone 马克·斯特恩(Mark Steyn)的主题。认为世俗大众文化的存在威胁传统道德的观点在宗教右派内流传很广。迪索萨所做的是把世俗左派毒化美国电波的观点扩展到了它污染世界电波:文化帝国主义,保守派风格。

随着迪索萨继续他在报纸专栏,广播谈话,电视论坛上宣传自己主张,你能看到他的连贯性。毕竟,伊斯兰教的女性角色和詹姆斯·杜布森(James Dobson)或者蒂姆·莱希(Tim LaHaye)的观点只是程度上的差别。在宗教右派方面很少有女性控制任何宗教机构。父权制统治那些地方就像它控制巴基斯坦一样。伊斯兰的清真寺和国家的关系和基督教政教关系的观点只是程度上的区别。如果法律不能在竞争的道德理想中保持中立,如果它必须反映上帝的意志,不考虑宗教少数派的观点,那么你就能看到为什么迪索萨对土耳其的世俗主义这么冒犯,为什么把《独立宣言》看作宗教文件的原因。在伊斯兰和基督教看来,非教徒的任何空间都是对宗教信仰本身的侵犯。亵渎神灵,色情作品和同性恋应该受到保护,更不要说庆贺了,对基督徒和伊斯兰分子来说都是可诅咒的。迪索萨的唯一罪恶是用清楚明白的方式公开说,他已经揭开了中世纪的面具。

所以迪索萨稳步前进,来自自由派右翼的猛烈攻击仅仅充当获得宗教右派眼中可靠性的工具。到现在为止,他的书好像还没有影响到他的事业,或者损害他在保守派中的声誉。迪索萨报道说他要到国家政策委员会(Council for National Policy)做报告,最近在保守派政治行动会议(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 Conference),共和党领袖大会(Republican Leadership Conference),美国空军学院(U.S. Air Force Academy)发表演讲。去年晚些时候,他是《全国评论》(National Review)筹集资金旅行团的演讲者之一。大卫·霍洛维茨(David Horowitz)的《头版》(FrontPage )杂志在书出版后为他举行了午宴。(迪索萨告诉我反响相当好)联邦主义者协会(The Federalist Society)邀请他到帕帕戴大学(Pepperdine)法学院做报告,此后迪索萨成为毕业典礼佳宾。最近他在佛罗里达希尔斯代尔学院(Hillsdale College)捐款人活动会上五百人的听众演讲。迪索萨在保守派作家的网络交流中心Townhall.com 有固定的专栏。《全国评论》在线杂志让他在网上对保守派批评做出答复。

所有这些都不应该感到惊讶,在美国保守主义发展的这个时刻。这个运动现在集中在这样的观点世俗主义是首要敌人,中立的公共广场是恶毒的幻觉,任何一种信仰总是在任何地方都比没有信仰好,或者真诚地怀疑好。宗教和政治的分离在本质上是虚假的。但是它的问题是它也献身于反对最近几十年神权政治最暴力形式的战争,以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形式。如何反对国外的神权政治如果在本土维持和称赞政教合一呢?这是带领美国的保守派和共和党进入自己选择的死胡同进入在国内外都要失败的战争中的矛盾困境。

迪索萨的书的真正意义,唯一意义在于它为大批的圣贤提供了脱离困境的激进的新办法,挽救看来注定失败的事业的最后一个机会。考虑到过去6年来美国保守主义激进改革,在全球舞台上把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结合起来的观点不是让人吃惊的发展。当然,它仍然是个成功性不大的机会。有些宗教右派领袖不像迪索萨这样玩世不恭。有些甚至相信他们的上帝更甚于相信保守主义。右派中还有些人仍然记得保守主义根源于个人自主,限制性的政府,宗教自由,文化乐观主义,而不是信仰为基础的大政府和文明上的绝望。

在某些方面,迪索萨的全球观点肯定很有吸引力。它深深地让自由派感到愤怒,保守派存在就是要让他们生气的。显然符合逻辑的切断保守主义的下一步,从后启蒙世界的根源上永远地把它粘贴在更古老的前现代的人类和宗教的景象上。右派是否决定通过选择这个诱人的但是黑暗的全球性道路解决自身的矛盾,我们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想赢得正在失败的战争。一个反应就是扩大敌人的规模,改变战争的规则。如果这意味着攻击美国本身,那就来吧。这些是我们讨论的“核心信念”,其中有些比爱国主义更深刻。

译自:“The Enemy at Home: The Cultural Left and Its Responsibility for 9/11 by Dinesh D’SouzaReview by Andrew Sullivan”

http://www.powells.com/review/2007_03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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