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中国国建立宪政民主，毫无疑问是极其艰巨、甚至可能没有胜算的事业。它既是对皇权专制社会“有人治无法治”历史传统的挑战，也是对“权大于法”的社会现实的挑战。它既承担着社会民众启蒙的历史责任，也承担着启蒙官员的责任，而这种启蒙还只能在现实语境之下和上层的监视下进行。学者们只能在几乎没有话语权和主流语言之外的缝隙的情况下里疾呼真民主，还要识别和揭露假各种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的伪民主，还要随时警惕着来自权力阶层的强力干扰，甚至还要随时注意保护好自己并顾忌到家人的安全，其错综复杂、危险和惊险的程度，可能要超过当今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
其原因，从历史的角度看，中国有着别的国家或地区所没有的数千年来形成的极其严密的极权制度和极权文化，尤其在思想的禁锢方面极为严苛，而且中国缺少强大的外力推动。所以在中国搞宪政民主可能是人类面临的最为艰难的事业，对于中国大陆真心推进民主启蒙的学者来说，这甚至可能是一场没有什么胜算机会的思想较量。
但是， 中国的知识分子以及一切推动社会变革的人们都不应回避已经展现在面前的这个波澜壮阔的惊心动魄的战场------那里正在进行中国五千年未有的思想领域的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无论胜负结果如何，都应毅然决然地参与到与腐朽的专制主义进行近距离格斗中去，这种抉择本身就是民主信仰的一种实现方式。如果没有一代或两代知识分子为了信仰而进行的真诚的甚至可以说是近乎犯傻的奉献和牺牲——就像苏格拉底英勇赴死一样，所谓“宪政”、“民主”、“法治”就势必变成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谨以此段话赠与连晨兄。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