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欣欣:唐诗选本:唐诗传播与经典化的重要途径(专题讨论)——查批本《才调集》诗歌评点略论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578 次 更新时间:2019-07-18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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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欣欣  

主持人:詹福瑞

[主持人语]唐诗选本是唐诗传播与经典化的重要途径。自唐代以来,历代文人通过编选、评点、注释唐诗选本,开展诗歌教育,传播个人文学情趣或某一文学团体或派别的文学观。至明清两代,诗坛出现了宗唐与宗宋之争,唐诗选本便成为各派张扬其主张的重要载体,编选刊印者甚多。孙琴安《唐诗选本提要》和陈伯海、朱易安《唐诗书录》是目前梳理唐诗选本文献比较详尽的著作。其中,《唐诗选本提要》收录唐诗选本659种,其中存世唐诗选本348种;《唐诗书录》收录唐诗选本392种,著录存世者237种。陈伯海、朱易安二位学者2015年出版的《唐诗书目总录》收录唐诗选本460余种,著录存世选本362种。这个结论显然不够准确,据我们不完全统计,历代编写的唐诗选本不下700种,存世唐诗选本超过460种,这些唐诗选本是研究唐诗传播、唐诗经典化及历代诗学的重要文献。由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立项的重大招标项目《历代唐诗选本整理与研究》,立足于唐诗选本的文献搜集与整理,撰写选本提要,影印汇刊历代唐诗选本,精选点校部分有诗学价值的选本;并在此基础之上,开展唐宋金元、明代和清代三个阶段的综合研究。此次刊发的三篇文章系这项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国家图书馆藏查慎行批点本《才调集》,10卷,4册,半页8行,每行18字,白口,无鱼尾,四周单边。版心标有书名、卷次及页数。书衣有藏者墨笔手书按语:“查初白先生批点本,原张菊生前辈藏,由倬盦师介让于余,尚有批本数种,此为最。”书中查氏评语皆为朱笔手批。查批本《才调集》是目前所见唯一部查慎行单行手批评阅本,评点内容极为丰富,既有圈点、又有眉批,句旁时有评点,重要诗人或诗作下又有总评,这些内容可与其《初白庵诗评十二种》互为补充,为进一步探究查慎行之诗歌评点特色进而深入其诗学思想,提供了重要的文献依据。

《才调集》的编选标准与编次方式问题,是历代学者研究论争的焦点,至今仍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实,在查批本《才调集》中,查氏早已对这两个问题作了明确阐释。首先,关于《才调集》的编选标准,韦縠于书中并未明确提出,《四库全书总目》称其“所选多取法晚唐,以秾丽宏敞为宗”[1](P169);另有许多研究者以编者叙中所言“韵高而桂魄争光,词丽而春色斗美”作为选诗标准。然而,傅璇琮、龚祖培却对此提出质疑,他们在对《才调集》所选诗篇作了考证后认为,从《才调集》的体例安排、诗篇收取是否经过考核来看,“编者的意图主要不在于选诗,更谈不上选择精审,或者编者的主要意图就是汇总、集结诗篇”;《才调集》是“东拼西凑”而成,“没有固定的选诗标准”[2](P681—699)。此说曾在学术界引起很大反响,也使得《才调集》的编选标准问题再度陷入争论之中。以《才调集》收录唐人诗作总貌观之,此选明显具有重中晚而轻初盛的倾向,选诗则以艳情和咏史、怀古为多。那么,韦縠为何要入选这些诗人诗作,其编选标准到底是什么?查慎行在评点中给出了他的答案:“《才调集》,唐人选本,其编次各有深意,大抵以才调二字为主,只看每卷第一人,其用意处自见。”[3](卷1)显然,他将“才调”二字看作此书的主要编选标准,那么,何谓“才调”?查氏又进一步作出解释:“才者,才华;调者,声调。情之所至,必有声华可以见,是编所尚矣。”[3](卷10)才华即才美之表现于外者,多指文才;声调则是指音声韵调,二者皆为诗歌的外在体现。才华尽溢,声调宛转,便是具有才调之诗。查氏认为,从《才调集》每卷所选第一人便可见其编选意图。例如,卷一白居易19首下查氏总批曰:“第一卷以白公为首,白公诗以代书百韵为首,全重才调。”在其《代书一百韵寄微之》下又评曰:“长律诗以此首压卷,格律□词采丽,未易措手”。白居易的百韵长律,格律井然,条畅流美,驱遣文字,穷极声韵。《才调集》将白居易作为首卷第一人,又将其代书百韵作为首卷的压卷之作,在查氏看来这正是此选重“才调”的具体表现。又如,卷六查氏评李白曰:“太白仙才迥非余子所能及。集中专收洒丽一派,为‘才调’生色。”《才调集》入选李白《长相思》、《乌夜啼》、《白头吟》、《赠汉阳辅录事》、《捣衣曲》、《大堤曲》等诗28首,这些诗作大都以描写弃妇思妇,宫廷生活为主,就连《古风》亦仅入选“泣与亲友别”、“秋露如白玉”、“燕赵有秀色”三首。这些作品文辞婉丽,声情宣朗,体现了诗人极高的艺术才华,的确称得上为“才调”生色之作。此外,在《才调集》所选1000首诗中,近体诗达800余首,而近体诗又是以文辞精美、属对整严、音韵婉协的艺术美见长,这些尽显文才、声调宛转的近体诗不仅印证了查氏的“才调”之说,也与韦縠本人所言“韵高”、“词丽”的艺术旨趣相吻合。

当然,指出何为“才调”,仅仅是查氏的初步阐释,接下来他又进一步挖掘出“才调”形成的内因,即“情之所至”。在查氏看来,“性情”为里,“才调”为表,只有赋予性情之诗才可声华自见,方具才调,这便是韦縠此编之所尚。例如,卷10查氏总评曰:“集中闺秀诗最多,共六十余首,正为才调二字见本色也。”那么,“才调”之本色为何?查氏的具体评语给出了答案,如评张夫人《拜新月》:“闺阁诗无甚深奇,只是说得入情便成佳作。态度轻妍,情思摇曳,乃为得之”,《拾得韦氏花钿以诗寄赠》:“轻倩入情,自是闺中本色”;评刘媛《长门怨》:“极平稳中却极沉着,情词俱至”;评女道士李冶《相思怨》末句:“情至语,比拟深切”等。才调源于情,入情即为佳作,情思摇曳方具“才调”。可以说,自《才调集》问世以来,能够对“才调”二字作出如此确切且言之成理的阐释者,唯查慎行一人而已。

关于《才调集》的编选体例,冯班认为:“此书第一卷至八卷,皆取一人压卷,去取多有微旨,不专在工拙也。宜取各家全集参看。”[4](卷3)其侄冯武对此作了进一步阐释:“以白太傅压通部,取昌明博大、有关风教诸篇,而不取其闲适小篇也。……以太白领第六、第七卷,而以玉溪生次之,所以重太白而尊商隐也;以罗江东领第八、第九卷,取其才调兼善也。”[5](P633)二人皆以压卷说概括此选之编次特色,而有人却不以为然,胡震亨曾称此书是“随手成编,无伦次”[6](P321)。纪昀亦云,“此书只一时随手排成”[7](P588)。傅璇琮、龚祖培更是对其编次体例及压卷之说提出质疑,例如,认为既然卷一至卷八皆取一人压卷,那么为何不把李商隐作为第七卷领卷,而放在第六卷李白之后呢?白居易、薛能等诗人的作品为何要分置两处甚至两处以上呢?对此,查慎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此集每以卷首一人为主,以类相从,各见流派,于乐天只选长律,而此收七言,大意可见”[3](卷1);又云:“本集每卷合诗百首,以卷首一人为主,其余以类相附,有在后而所为多者,亦是其流派之相近以次编入耳。”[3](卷2)可见,查氏赞同冯班、冯武的压卷之说,只是提法不同,但冯氏并未说明除压卷之人外其余诗人如何安排,查慎行却给出了解释。他认为,其余诗人与压卷诗人皆是以类相从,取其流派相近罢了。当然,这里的“类”、“流派”,查氏表述得较为笼统,有时似指诗体,有时又关乎内容或风格。例如,卷三沈佺期二首下查氏评曰:“此集详于唐末而略于初,偶一二者亦似见流派之相近耳”,《才调集》选诗详于晚而略于初,对于仅入选的一二初唐诗人,查慎行认为就是流派相近而已,如沈佺期《古意呈乔补阙知之》诗后评:“自是梁陈遗调,后人改作律诗,何也?”[3](卷3)此评与二冯观点颇为一致,冯舒评此诗曰:“古意原是乐府,故平仄不叶,《品汇》派为律诗,故改却许多字”;冯班亦云:“此歌行也。此是乐府,不可作律诗。此诗被《品汇》改坏,依此为是。”[4](卷3)可见查氏所谓“梁陈遗调”亦是将此诗看作歌行,而非律诗。在沈佺期此诗之前《才调集》选取的是李昂《戚夫人楚舞歌》,也是一首乐府歌行,查慎行认为该诗与《长恨歌》同调,而沈佺期之后入选者王泠然也是一位初唐诗人,《才调集》仅选其一首《汴河柳》,查氏评曰:“歌行转韵调本唐初,此与高达夫《燕歌行》前后相次,可见当时选诗本意。”在王泠然之后仅隔两首诗就是高適的《燕歌行》。可见,这几位诗人的前后相从在查氏看来就是因其在歌行创作上的同“类”或同“流派”。不仅如此,这种以类相从,以流派相近编次的方式亦可解释傅璇琮、龚祖培所提出的问题。首先,关于为何将李商隐置于李白之后而不独领一卷,查慎行认为:“此卷以太白为首,而义山次之,专以才情为主。义山近体宗少陵,而歌行绝近长吉,其渊源实自太白来也。”[3](卷6)明确指出将二李放入同一卷只因“才情”之故,虽然义山近体宗少陵,歌行近长吉,但就“才情”来说继承的实为太白一脉,从这个角度说他们二人确为同类、同流派。在本卷具体诗评中查氏还多次表明此意,如评李商隐曰:“义山雅尚修词,言情入妙,得李之清新杜之沉郁,其流派可追溯也。”认为从修词、言情来看,义山诗之流派渊源可追溯李、杜。此外,于本卷中评李涉《与李渤新罗剑歌》:“挺健快人,得青莲之奇气者。”评唐彦谦《牡丹》:“的是义山衣钵。”《汉代》:“长律佳处亦原本义山,可谓善言情者。”亦可追寻他们与李白、李商隐的流派类从关系。其次,对于为何将同一诗人的作品分置不同卷次,查氏认为也是以类相次之故,例如卷五以元稹压卷,查氏评曰:“元白齐名,乐天诗以风格胜,微之诗以情致胜,大宜分别看之。”其《梦游春七十韵》诗后评道:“选乐天诗独收长律,讽谕古诗,微之诗独收艳体,最有裁剀。”翻阅卷五所收元稹诗,的确是以独具情致的艳体为主。而卷五刘禹锡12首下查氏又评道,“梦得小律诗分见于此,盖与微之以类相次”,刘禹锡诗于卷一已有5首入选,但皆为怀古咏史主题,而卷五所选大都是《杨柳枝词三首》、《竹枝词三首》、《听旧宫人穆氏唱歌》等颇具风情之作,在查氏看来,这就是“以类相次”。同样,白居易既然作为卷一的压卷人物,却不把他的诗统一列在卷一中,而是把《王昭君》、《邯郸至除夜思家》、《同李十一醉忆元九》等情思绵密之作列入此卷,亦是因为这些诗更与卷五的“情致”相合,因而查慎行评曰:“乐天近体小律诗分入此处,可以见此集编次之法。”

综上可见,关于《才调集》的选诗标准、编次方法,查慎行能够道他人所未道,成一家之言,体现出对这部唐诗选本的高度关注与悉心思考。

查慎行评点《才调集》还有一方面值得我们关注,即其评点“重情”、“重运意”、“重诗法”,蕴含了对唐诗的独特理解。

邱炜萲在比较查慎行与袁枚诗歌异同时曾言,“余以查、袁皆主性情,诗境亦复相似”[8](P491)。同样,在具体诗作的评点中,查氏亦多言情,以情论诗。如纪唐夫《赠温庭筠》:“何事明时泣玉频,长安不见杏园春。凤皇诏下虽沾命,鹦鹉才高却累身。且尽绿醽销积恨,莫辞黄绶拂行尘。方城若比长沙路,犹隔千山与万津。”查慎行评曰:“此诗当日推为擅场,正以其字字确切其人耳,乃知诗在得情自然动人也。”[3](卷5)温庭筠因得罪权贵而被贬方城尉,文士诗人争为辞送,唯纪唐夫此首得其尤,查氏认为正在于此诗体现了诗人对友人的真正了解,字字真切,情寓其中,因而得出结论:诗歌因情而自然动人。又如,评白居易《初与元九别后忽梦见之及寐而书适至兼寄桐花诗怅然感怀因以此寄》曰:“随事说来,自成节奏,文之至者生乎情也。”[3](卷1)评无名氏《杂词》曰:“此亦各处所录,不必一人一事者也,惟其入情,所以得传。”[3](卷2)在查氏看来,因情而文辞自至,因情而诗歌得传,这些都是情至之故。此外,《才调集》中查慎行以情评诗者尚多,如王维《送元二使安西》诗下评:“只是一个入情便成佳句,为人所感动者”[3](卷1);于武陵9首《寄北客》题下评:“五言律诗以简劲中见圆转,自然得法。大抵以情胜乎词者”[3](卷8);杜牧《为人题二首》诗下评:“情致绵密,笔意流转得情”[3](卷1);司空曙《峡口送友人》诗后评:“真处最能入情”[3](卷4)。由此可见,“情”在查慎行诗学思想中的重要地位。

与“情”相联系,查慎行诗歌评点中对“意”亦颇为重视。查氏曾言:“诗之厚,在意不在辞。”[9](P482)“意”即诗歌的立意,是一篇作品的魂,立意的高低直接影响到作品的质量,因而查氏评点诗歌特别注重作品所蕴含之“意”,对那些立意不甚高远,甚至趋于卑下之诗颇有微词,如钱起《阙下赠裴舍人》:“二月黄莺飞上林,春城紫禁晓阴阴。长乐钟声花外尽,龙池柳色雨中深。阳和不散穷途恨,霄汉长怀捧日心。献赋十年犹未遇,羞将白发对华簪。”诗末查氏评曰:“‘阳和’接前半来,‘穷途’落没半生,如此笔法未可以草草看过,但嫌结句用意卑耳。”[3](卷8)这是一首投赠诗,诗人通过描绘皇宫苑囿殿阁景色,含蓄地赞颂了裴舍人,并委婉地陈述了自己欲求援引的心事。颈联以和煦春日作为转关之景,引出诗人怀才不遇之感,隐约曲折,句法巧妙。然而结句却以“犹”字充分反映其求官心切之情,又对配戴华簪的裴舍人寄予羡慕、恭维之意,尽管表达含蓄婉曲,但在查氏眼中已然是立意卑下之作。

查慎行评诗不仅重情、重意,对于诗法也极为关注。在具体评点中,查氏对诗歌章法、句法、字法的解析深入浅出,颇有度人金针之意。首先,查氏提倡作诗气脉相连,强调章法的连贯性。如温庭筠《送人东游》:“荒戍落黄叶,浩然离故关。高风汉阳渡,初日郢门山。江上几人在,天涯孤棹还。何当重相见?樽酒慰离颜。”此诗将惜别之情一气贯之,集中笔力融情入景,别无旁枝错节,营造出慷慨悲凉、雄浑壮阔的诗境,因而查氏评曰,“一气团结而下,笔力极高”[3](卷2)。所谓“一气”,即指气脉贯通,接连不断,这种章法的连贯性是查氏颇为欣赏的。又如,其评杜荀鹤《溪兴》:“逐句顺下,一气相生,甚好”[3](卷8);评崔颢《黄鹤楼》:“一气舒卷,纯是歌行笔法”[3](卷8);评杜牧《九日登高》:“意近轻率,然自一气团结得来”[3](卷4);评无名氏《杂诗十首》其二:“一气顺下,从‘把一杯’处落出问话”[3](卷10),等等,皆如此。其次,查氏评诗颇重字句功夫,他在评《瀛奎律髓》时曾言:“诗以气格为主,字句抑末矣。然必句针字砭,方可进而语上,虚谷先生评诗之意以此,余之丹黄亦以此。”[10](P1)认为字句乃是诗歌气格形成的基础,不容小觑。查氏在《才调集》中剖析句法、字法处甚多,此仅举一例,评王昌龄《闺怨》:“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语曰:“‘忽’字从‘不曾愁’来,‘见’字因‘上翠楼’起,‘柳色’正为‘春日’故,‘悔教’与‘愁’字相应,如此笔法,何容草草?”[3](卷8)查氏从字法、笔法入手,通过对字与字之间因果呼应关系的细致分析,使人想见闺妇深深的相思离别之愁,评点细腻,入木三分。

透过上述对查慎行批点《才调集》的全面观照可以发现,查氏于唐诗的确颇用功力。实际上,查慎行所在的清康熙诗坛,宗唐祧宋,各立门户,壁垒分明。查慎行早年亦染拟宋之习,尤好苏轼,曾倾30年之力而作《苏诗补注》52卷。虽说查氏终生好苏轼而不易,然其诗学观却并非一成不变,在其师黄宗羲影响下,查慎行由过去的拟宋逐渐转为兼宗唐宋。其《吴门喜晤梁药亭》诗云:“知君力欲追正始,三唐两宋须互参。皮毛洗尽血性在,愿及有志深劘勘。”[11](P104)“唐宋互参”的提出,表明其力求打破唐宋畛域,摒弃门户之见的决心,代表了查慎行诗学思想的逐渐成熟。单就诗歌选本的评点来看,我们所能见到的有查批《才调集》、查批《瀛奎律髓》。此外,在《才调集》评点中查氏还多次提及《唐诗鼓吹》,对比二书在某些诗篇选取方面的相异之处,可见其极有可能批点过此本。那么,或许可以这样说,查慎行对《才调集》等诗歌选本的评点不仅是其勤于学问的表现,更是其“唐宋互参”思想的产物。他以具体的诗歌评点来规避当时诗坛非唐即宋的门户之习,深入评析唐宋诗歌的优长与弊端,意欲走出一条融通互补的诗学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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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陈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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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本文转自《河北学刊 》2018年05期,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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